大国工匠

《助力中国梦,打造世界最好的手工雕刻家具》

字号+ 作者:崔楸仪 来源:影响网 2019-04-18 我要评论

2010年,央视《每周质量报告》播出《“白皮”料抹黑红木家具》,揭露红木家具包白边的丑闻,把家私诚信推向风口浪尖。2011年,天价家具“洋品牌”“国产化”备受关注。红木

《助力中国梦,打造世界最好的手工雕刻家具》
-------访东莞富康居家具厂董事长尹茂森先生
本刊实习记者:崔楸仪
          编者语:2010年,央视《每周质量报告》播出《“白皮”料抹黑红木家具》,揭露红木家具包白边的丑闻,把家私诚信推向风口浪尖。2011年,天价家具“洋品牌”“国产化”备受关注。红木家具因其色泽温润、造型典雅、结实耐用等特点受到了消费者的喜爱,同时又因为材质珍贵、资源稀缺而成为收藏界的投资新宠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不少人慢慢追求家具别样的品质,纯手工雕刻家具更受高端人群的追求。而中国红木家具市场到底是怎么一个模式,进口“洋家具”又是如何“国产”? 如何分辨手工雕刻家具?这都让消费者十分困惑。为此,本刊记者特别采访中国红木家具手工雕刻大师---富康家居董事长尹茂森先生
留美“海归”的精彩转型
         尹茂森先生出身中国台北,大学毕业后在美国留学,所学专业是广电通讯,是美国国防工业学科,毕业后尹茂森很容易就在美国得到一份比较安稳体面的工作。在“不想给美国人打工”的倔强思想驱动下,他却毅然改行,投身与他所学专业差之甚远的家具行业的手工雕刻上。
尹茂森告诉记者,其实,他在美国读书时就被木头的天然特质所深深吸引。那时的他已经开始摸索家具与雕刻。后来与师傅辛宝来的结缘才是他家具雕刻生崖的真正开始。

         尹茂森说:“在大学时所学的专业是为了就业需要,而家具雕刻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业,我爱人和儿子现在还在美国工作,但我爱我的国家,所以选择回国,在台北,我跟师傅学了很多年技艺,一边实践一边学习,经过十几年的摸索,我把西方的自由与东方的古曲融进了我的雕刻艺术中去。还好,我总算能自成一派,在台北发展多年,深感受到各种资源的限制。大陆地大物博,无论是从原料还是市场,都是无穷无尽的,因此我选择了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东莞。”
         由于刚进广东时,从事家具雕刻的技师很少,出于生存与发展的需要,尹茂森刚开始出售的很多产品都是国外进口的,有些从丹麦、意大利、菲律宾进口原装的手工雕刻家具。又过了四五年发展,尹茂森已培养了一些手工雕刻学徒,这时进口的是一些家具散件,回到国内之后再加工装配。到了九十年代未,尹茂森基本不进口家具,他工厂所出售的产品,都是他和自己的徒弟们一刀一刀刻出来的,每一件家具,都注进了他和徒弟们的心血与灵魂。
         尹茂森认为,进口的家具,无论手工雕刻得如何漂亮完美,但所表现的都是以西方为主的欧式文化,缺少中国的元素,让消费者看得似懂非懂,只有中国的雕刻师,才能雕刻出中国特色的家具。
用家具雕刻“诚信” ,用“拼”塑造生命。
“我不做欺骗老百姓的事情,我有我的原则,那就是做出上等的用纯手工雕刻的红木家具。”

         “家具雕刻门槛很低,入行其实不难,但要做到精,做到高端就很难了”,尹茂森这样概括家具手工雕刻这一行业。
         尹茂森介绍,所谓红木,是指木质密度在0.89~0.9以上,密度高于1的就是沉水木,也是最上盛的红木木材。平时一般说的红木,是以黄花梨、紫檀木、黑酸枝,乌纹木(也称黑檀木)、非洲紫檀木、红酸枝为主。尹茂森说“密度越大,木材成质越硬,所以红木是做家具的首选材料,但红木密度越大用于制作家具时对木材的烘干要求也就越大。”
         尹茂森认为,有了好的木材,没有好技术也做不出一流的家具。“每块木材都有其弯曲性,木材在烘干过程中是非常讲究的。温度太高木材的扭曲度会加大,造成的不良后果就是容易爆裂,因此不能急于求成。但这样,烘干的时间就会大大拉长,有的木材甚至需要两三年才能烘干。”
至于为什么要烘干?尹茂森先生说:“木材里都含有大量水分,这是它的天然特质所致,要是不把木材烘干,把里面的水分去掉,木材很容易长蛀虫或腐烂,未干的木材做出来的家具用不到几年肯定完全报废了。”

         木材的烘干时间长度越长,对于商家的经济压力就会越大。光是储存,烘干设备的运作,人工检测,一年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由此,很多商家都会在这里偷工减料,不遵循科学烘干木材,把木材烘个半成干或者用高温烘干后就迫不及待投入生产。后果就是做出来的家具要不很容易长蛀虫,要不一年后便出现爆裂脱落现象。
         当然,很多不诚信的商家会在家具长蛀虫前用促销等手段将其销售出去。至于木材在烘干过程出现的不良现象的则会用油漆等把其掩盖。尹茂森说“家具的缺陷只会在消费者购买一年后才会暴露,外行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在一个自由竞争市场中,成本高低决定一个企业的生存状况,像尹茂森这样的企业,因为讲究品质而无法大规模量产,在行业竞争中有一定阻力。
“我一定要把家具烘干后,才销售,不会做坑害消费者的事,为了声誉和品质,我只做精品,精品是无法量产的”,“我不做欺骗老百姓的事情,我有我的原则,那就是做出上等的用纯手工雕刻的红木家具。”尹茂森神态坚定的说。

         正因为木头有其自然的弯曲性,没有一块木头是平的,所以在做大款家具时,必须把木头拼接起来。市场上所谓的原木家具,其实都是拼接成的。“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木头,要是有,像这么大的家具,没个几百万肯定买不了。”尹茂森指着店里的一张大床用手比划。
         尹茂森坦言,他所做的大款家具都会“拼木”,“但我敢说我拼的全部都是好木,真材实料,没有结疤。”
         尹茂森把记者带到一张红木大床的床架前,“你看,我用原木色的油漆涂在上面,比较浅,这里还可以看到这一块是拼的。”顺着尹茂森所指的方向,记者看到在床头华丽花纹的下面确实有一段木料的颜色与周围的有色差,该木料的颜色较深,涂上油漆后,这样的色差却比较和谐。
         记者问到,为什么用那样浅色的涂料,实际上像这样不同颜色的“拼木”可以用较深色的油漆把它完全遮盖住,尹茂森笑了一下说:“我可以这样做,不是不可以。这是展品,我只是想让消费者都知道“拼木”这个事实。我的家具都是买家订做的,买家要求我涂深色一点,或者把它涂成白色都是可以做到的。”
现在许多商家都喜欢把家具做成深色,甚至是黑色。一来,把产品说成是上等的黑檀木自然也有人相信,二来是要掩盖拼木的缺陷。像给墙面涂漆一样,也有人把家具涂成白色,说是西方16世纪路易十五式家具风格,其实是要用涂料掩盖“拼木”这一事实。

         “结疤”是红木家具木料的一大缺点。尹茂森指着床头架向记者解释说:“你看,我所拼的木料都是没有‘结疤’的,我用浅色还原木材的原色,就是要突出木料最天然的一面。有‘结疤’的木料不美观,纹理也不好,也容易在烘干的过程中爆裂。有商家用涂料把‘结疤’掩盖住,这是不诚信的行为,我不需要也不会这样做。”
         现在家具行还流行一种叫红木包边的现象。就是在红木材料欠缺而又要把家具以红木家具出售时,不法商家会把好的没有结疤的红木切片,作为木块的外壳,粘合在一起,里面用碎红木或杂木填满,衔接技术好的基本看不出接痕。“好的红木包裹着碎红木或劣质杂木,就算是专家也很难从外观上分辨。唯一的鉴别方法就是把木块切开来看。”
         “口径约10—50cm的上等红木譬如大叶紫檀,每吨大概要6万到7.5万元,一般的绿檀木每吨几千元,一般杂木每吨几十元几百元,价格相差确实很大。很多不法商家为了追求高额的利润,专干这种红木包边的事”,尹茂森继续向我们解释。
         2010年中央电视台《每周质量报告》就曝光福建地某地红木包白边充当红木销售家具的做法。就是把一些木头的白边和红木渗在一起做成家具,以次充好,欺骗消费者。报道一出,红木家具销售备受打击。
         2011年,各种媒体曝光某“洋品牌”家具都产自东莞,该品牌以欧式风格为主,平时宣称产品全部从意大利进口。该品牌价格很贵,用这种方式欺骗了消费者许多年。
         尹茂森告诉记者,“把国产的东西贴上进口的标签,价格可以贵上几十倍,这主要归因是国人崇洋心态作怪,假洋品牌为什么在国内横行几十年都相安无事的原因是因为消费者要面子,买到假货也不敢投诉或对其他人说。”“其实现在基本上不存在进口家具了,前几年还有可能有些配件从国外进口过来,然后从大陆再找些配件进行组装,最多也只能说是半进口。但现在的商家只要有一顶点与进口拉上边,就把产品全部说是进口,没有诚信的企业和没有诚信的行业是很危险的。”
红木殿堂的顶级杰作,来世界级木匠大师的努力 

         “做家俱手工雕刻,既要下苦功夫学技术,也要有持之以恒的心态,要有对艺术追求的不断努力,更要有对消费者负责的牺牲精神。
         说到红木家具的手工雕刻,这是尹茂森最为自豪的手艺。尹茂森告诉记者:“我不敢说我的技术天下第一,但我敢肯定,我的技术到现在为止,国外没有人能做得到。”
         一般情况下,许多人都不知道手工雕刻与机器雕刻的家俱有有什么区别。尹茂森告诉记者: “机器雕刻出来的,很整齐,基本没什么缺陷。纹理和结构也清晰。线条棱角一丝不苟。手工雕刻的刀痕高低起伏,花瓣凹凸不一,相对活泼。纯手工雕刻的家俱,融进了雕刻大师们对艺术的感情,因此,赋予了家具独特的灵魂,具有不可复制性和唯一性,这不单是一件家具,更多是一件艺术品。”尹茂森先生用手摸了一下摆在展厅里床头的雕花。
         尹茂森先生还告诉记者:“雕刻图形输入雕刻机后,在雕刻过程中完全由机器说了算,而手工雕刻是雕刻大师一边雕刻一边琢磨的,可以不停地修改;另一方面,雕刻机的刀头始终垂直于雕版,刀刃旋转,只有水平和垂直两个方向的切割,而手工雕刻可以在0-180度之间的任何角度切割。
         对是否把碎木料雕刻完再贴上去的问题,尹茂森先生这样解释到:“手工雕刻肯定会出现失误,但一般失误不大,雕刻师用其经验是可以补救的,多刻一朵花,一片叶就可以掩盖住,不失美观。过大的失误,也就意味着这块木料已经废了,情况好的,可以改造成小款家具。至于直接贴上去的情况,在其他企业确实是存在的,现在技术可以衔接很好,看不出破绽,但用了几年,肯定出现裂缝,严重的会脱落。”
         尹茂森拉开展厅里一个床头柜的抽屉。这是一个巴洛克风格的抽屉,外观以流畅的线条组成,整体成弧形,拉手也是雕出来的,床头柜分上下两层,一个硕大的欧式花纹在抽屉中间,随便拉开一个,均可看到整齐的切口。
         “这是用一块木头雕成的,没有拼其它的木料,我把它从中间切开,可以看到,抽屉表面的花纹是跟着一块被切断的,花纹与抽屉是一体的,没有接口,不是把雕好的花纹直接往上贴的。”尹茂森先生一边解释,一边向记者展示。
         谈起雕刻师傅,相信很多人都会问,中国哪里来那么多雕刻师傅。确实,尹茂森向我们提起木工的培养问题;“我们中国,学校没有开设木工专业,在有些大学开设的专业中,附有木工的课程也只隶属于森林系。而在国外,很多地方都开有专门的木工学校,其中以德国、瑞士、丹麦、意大利等地为主,在亚洲也几乎没有。中国的木工培训基本都是师傅带徒弟,既没有系统的教育,也没有学徒愿意长时间去跟师傅学习。现在学徒都急功近利,一早就以为可以出师,早点去赚钱。就这样下去,中国家居想引领世界潮流真有点局促。”
         尹茂森向我们介绍说:“台湾有个很厉害的家具雕刻大师,手艺堪称世界一流,但他门下没有徒弟。当我试探地问他是否想要培养三两个徒弟,让手艺传承下去时,他马上就委婉拒绝了。” “面对这种窘境我也很无奈,现在的年轻人去学家具雕刻目的不是为了传承手艺,追求艺术,而是为了生存,更多的是为了生活。试想一下,有谁有好好的办公室不坐,心甘情愿地去厂房奔波。当时跟那位大师学过雕刻的年轻人都是只学一半就自己出来创业,自己在前线当老板,所学的雕刻手艺成了敲门砖后就再也没用过了。”
         尹茂森说:“做家俱手工雕刻,既要下苦功夫学技术,也要有持之以恒的心态,要有对艺术追求的不断努力,更要有对消费者负责的牺牲精神。”
16世纪到18世纪的欧洲家具风格,都以极度奢华为主,贴金烫银是路易十五时期王室家具的特色之一。而尹茂森却一心追求呈现木材的天然属性,不愿意用涂料遮掩木料缺陷来欺骗消费者。“这样出来的暴利不是我所求的。”因此,这种用贴金烫银来表达家具尊贵的手法不被尹茂森喜爱。

         “为了不失红木家具的贵气,我用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研制出把金粉打进木材的方法。在打进金粉的木材表面涂上油漆,在灯光的照射下,木材折射出金属光泽,灯光的强弱都会在不同程度地改变家具成色的层次感,把灯全关掉,家具也不失华贵。”尹茂森先生一边解释,一边向记者演示。
         尹茂森先生的一直坚持以诚信为原则,在国内,他的企业看似没其他大品牌那样在红木家具市场中风风火火。但他有着属于自己的红木家具王国,他有着属于自己对艺术执着的荣耀。
         2007年的香港红木家具展会上,尹茂森以其发明的“立体旋转镂空家具技术”得到了当时最美展区的荣耀。在该次展会上,尹茂森申请到了7个专利。尹茂森向记者展示当时参展的图册。图册上有用旋转镂空技术设计的红木花瓶、有经过受力分析改进的落地旋转镂空壁台等,别具一格。
         展会过后,意大利等多国商家对这样的技术爱不惜手。时隔多年,到目前为止,国外还没没有人能做出这样的镂空技术。
         尹茂森为记者找来两个用镂空技术做出的台灯。电线从灯座底端一直引向顶端,通过镂空隐藏在旋转的花纹里面,以中国人最为喜欢的吉祥物作为旋转时用的花纹,圆形立体柱子镂空里加入了一颗可以360度转动的木珠,寓意时来运转。“我随后会将更多的中国传统元素放在我的作品里面,中国有很多地方还是不输给国外的” ,尹茂森说:“在大家一味模仿经典欧洲家具风格的时候,我相信中国有很多值得我们去传承和发扬的文化精髓。我尝试着将中国人所钟爱的鲤鱼作为立体旋转镂空花瓶的支柱,寓意年年有鱼。中国人喜爱的传统吉祥物如龙,鲤鱼,乌龟等等,外国人觉得都是新颖有趣的,并且是内涵丰富的。”
顺着尹茂森的比划的方向看去,记者看到一个立体旋转的镂空花瓶的瓶身是以三条线条柔美流畅的鲤鱼组成。镂空花瓶的旋转度和流畅感让鲤鱼仿佛就活在木头上。旁边摆在另一个采用立体旋转镂空技术制成的台灯,尹茂森向记者介绍说:“我把底座设计成乌龟的模样,中国人自古喜好长寿之道,龟活千年万年,作为一种长寿的象征,古代的占卜用的大都是老龟壳。龟壳上面顶着一颗可以转动的珠子,我觉得十分有意思。”
         目前,尹茂森还没有在国内专卖店,他的产品大都是外销或者由国内买家专程订做。
          “一旦用上胶水,就一定会有甲醇,国内外对家具甲醇的控制是十分严格的”,尹茂森说,“因此,海关对家具进出口把守也相对严格。”
有一次,尹茂森出口到美国的手工雕刻红木家具被品检在出口商仓库拦截检查。尹茂森马上打电话联系买家。买家一听说是尹茂森的产品,就说了一句话:“你(尹茂森)的产品我信得过,只要是你的产品我都要,我会让你的产品尽快放行。”后来,尹茂森的产品成了美国免检产品。
在世界都不再相信中国制造的年代,尹茂森凭借出色的技术和诚信经商的原则把产品做成免检产品,看似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在这样一个自由竞争市场中,尹茂森可能不是大家眼中主动出击的企业,但他也并非是消极应战的。相反,他用一种另类的手法,用诚信打下属于自己的江山,积极无为。
        尹茂森相信,不只是欧洲的经典才是经典,带有东方独特神韵的家具同样可以撑起世界的半边天,只要我们恪守行业诚信,敢于创新,总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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